我插嘴:"不到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有好多干粮。我现在又不病了,不用一定住客栈。"
车轴轧轧响,走了一段,尽欢说了句:"该换铆钉了。"
天气晴好,天已过午。都怪两山寨的人太热情,非留我们喝中午这顿饯行酒不可。喝了半天,还送那么老远,瞎耽误功夫。
再走了不远,车轴的声音越发不对了。尽欢勒住马跳下车来看了看,说道:"行了,走不了。"
姚钧探头看了看,尽欢拿著一根铁钉直起腰来,钉子梢已经全都磨凹了进去,一看即知是不能用了。
"这些天也没顾上整整车子。"尽欢脸上尽是局促:"真是对不住,公子。"
我笑笑:"这也没什么啊。我对人家露宿在外怎么过也挺感兴趣的。以前听说人家扒地洞烤叫化鸡,烤野兔子汤泡野蘑菇,都好吃的很呢。"
姚钧摇头一笑:"真是孩子话。你是舒服日子过久了。别说是这时的天,就是夏天里,露宿也浊什么好玩的。风冷,被褥不能不盖,可捂严了,又热得人发痒。蚊子虫子不少,露水把头发衣服全打的湿湿的。吃野外的东西,烤透了便发硬发苦,烤不透呢容易泄肚子。你以为象是在酒楼里吃烤肉,佐料俱全油光光嫩生生的么?你说的叫花鸡是怎么一回事儿?"
一听这话就知道姚钧是个住过野外荒郊的人。我光是以前看武侠剧里,一到露宿的时候,烧著旺旺的柴火,柴火上架著烤的油光光的鸡或是兔子之类,好不馋人。
"叫花鸡挺易做的。"我的兴头一点儿没打消,指手划脚把叫花鸡的做法说了一通,等我说完,尽欢正好从林子里拎著两只长翎野鸡回来了。
就近有溪,杀鸡洗剥全是尽欢来的,打石生火是姚钧做,我在一边和,稀,泥!
没听错,就是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