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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房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伸出手去,却连门板的边儿也没有沾上。

一道浅月似的白影掠过来,我忙不叠缩手。门闩轻轻的一声响,落上了栓。

我心里叫不妙,脸上不敢带出恐惧来。

有时候恐惧会成为强徒暴行的催化剂。

有好些抢劫时的命案,其实不是行劫者一开始就想要杀人的。

我规矩的站好,说道:"苏教主深夜忽至,连清茶都没一盏,实在礼数不周。不知道教主有何贵干?"

他一声不响,似乎连呼吸声都内敛收备,不让人听到。

外头雨越来越紧,哗哗的声音淹没了耳朵,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他忽然又开了口,声单虽然低,但一股极柔极韧的清越,雨声竟然一点不能扰乱:"你这几年还好么?"

我点头:"挺好,很好,好的不得了。"

他点点头,在我的书桌边坐下,扯过桌上的纸,很认真的看纸上写的字。

我站在一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象是遇到师长来抽查自习课作业的小学生。

这……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吧?这个人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以前当过宁莞的夫子吧,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腹诽是一回事,脸上还是不敢带出不恭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