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摇头:“没事的。替我预备一下,公事全排在前面,午後不要让人吵我。”
他捂著嘴,眼泪流得又急又多。
“傻瓜,我都没哭,他哭什麽。”
他捂著嘴,迅速起身跑出屋。
被他带落的门帘,安静的来回晃动著,在我视线里,象一抹回旋的血色。
用早膳,处理日常事情,一切和以往,并没有不同。
人来人往,我有些茫然的看著窗外,出一会儿神,低下头来继续看帐。
杨简不知何时来了,安静的站在一旁不出声。
我放下手里最後一本折子,笑著看他一眼:“怎麽今天不用忙麽?”
他的打量的目光,我恍若一无所觉。他躬身道:“皇上差我来说一句,皇後凤体初愈,千万别过份操劳。”
我点点头:“没有事,我自己身体自己知道。你下去吧。”
他头看,我道:“医正也刚走,你若不放心,不妨追上去问个明白。”
他忙道:“不敢。只是皇上挂心……”
“让皇上还是多挂心些正事得了,”我把折子往他脸上轻轻摔去:“快走吧,别站这讨厌了。”
他陪著笑把折子接住,双手呈回案上来,不动声色中有明显的松弛和如释重负,行礼退下去。
我拿起刚才那本折子,原来是户部请款,安置京城被大雪压坏民居无可栖身的贫民。
我居然在下头写:准所请,调丝帛二十车。
调什麽丝帛呢。
虽然手在做事,可是心思却不在这里。
我把那字涂了重写。
小陈颤颤的给我递茶,他算得上是个精明人物,脸上什麽也没带出来,只是一些小动作会泄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