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我衣襟,纵身上了树巅四下里张望,可是苍野莽莽,暮色沈沈哪里有什麽行迹。
我只觉得真力全然提不上来,经脉中似有莫大阻碍一般,腿脚支撑不住,顺著树慢慢滑坐在地。
文苍别跃下树来,拔足要走,却忽然停下,说道:“宁小庄主身子不适?”
我喘了两口气:“不碍事……我每日练功时服食一种药物,不可间断。今天为了追你却没有服。我放信箭叫人过来,你先去找庄先生要紧。”
想不到他面色大变,一把握住我手腕,手指搭在脉门,又翻开我眼皮看了一眼,惊道:“你服了刹那芳华麽?”
我一惊抬头:“你也知道这药?”
他面色在沈夜中看不清楚,但声音却是十分的焦急:“你已服了多久?”
我道:“半年总有了。我本来武功只是平平,内功也不精湛,若不是服了这药可助提升功力,今天怎麽可能会追得上你。”
他声音极沈:“这等害人药物几十年前便已绝迹,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何人告诉你服这药的?”
我喘了两口气:“你快去找人要紧,我又死不了,只不过要难受半天。”
从怀里摸出一只竹筒响箭来,手哆嗦著,却没法施放。
文苍别替我接了过去,运指将响箭弹上半空。天空已经漆黑,那信箭爆了开来,一片金芒在静夜中极是醒目。
这金芒差不多散尽,半山腰里也有一点金光升起爆开。文苍别说道:“你的手下转眼便来,我这就走了。那药於人身体大大有害,你还是不要再服。”
看他站起身,我心中忽然激涌,勉力提气问道:“文长老,两年前你们魔教四高手去围攻皇帝出巡的车驾,却是为什麽原因,你能告诉了我麽?”
他并未回头:“那事我们也是为人所愚……後来本教四分五裂,也多因那一件变故而起。折损了许多高手,这一个当上得够苦。”
我来不及再问,他飞身便行。我提气扬声:“苏教主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