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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你的声音,感觉到你的气息。

这一切我是多麽渴望,可又是多麽恐惧。

他为什麽死而复生,他为什麽会在此处,到底一切的谜底和答案应该到哪里去寻找,我一样也不想知道。

我只不想让他看到,听到,触到。

明宇,我们之间,隔得太远,太远,无法逾越。

这一切是谁的错?

“小竟?”他柔声唤:“你在哪里?”

我咬破了手上的皮肉,头深深低下去,恨不得把自己化作风,化作水,化作这无尽黑暗中的一点幽无。

“小竟?”他声音柔缓平和,带著……我曾经熟悉过的宠溺:“你和我捉迷藏麽?”

我觉得胸口剧痛得象要裂开,极力的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

“我看不到你啊,你也看不到我。”他语带笑意:“倒是很有意思。那你等一等,我很快就能找到你。”

想嘶喊,想痛哭,想捶地想撞墙──可我只能蜷起身,把自己缩的小小的,最好,能缩成一点不剩。

明宇,怎麽能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已经垂垂老矣,不堪入目。自己在水盆中照影,都会骇得难以成言。

全身都在痛,象是哪一个部位被生生的挖了出来,血淋淋甩在当眼之处。

那麽明目张胆的创痛,怎麽能忽略过去?

到底是谁的捉弄?命运背後那双手,带著嘲笑,冷眼看红尘起落。

仿佛可以看到命运在这条路途的尽头狰狞而笑,张开了口的黑幕,没有一点希望。

我已经滑下去了,再攀不上来。

明宇,明宇。

我们站在一条河的两端。河上无桥无舟,河水不能横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