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一名刚刚过了弱冠之年的男子手中之笔不停,仔细在纸上勾画着,头也不抬地沉声问道。

“爷,三更了。”

……

“现在几更了?”

“爷,刚刚过四更。”

……

“爷,都过了五更了,您要不要歇歇?”

俩小厮打了个哈欠看看时辰,对视一眼,由胆子大些的那个走上前,恭敬问道。

另一个斗着胆子朝桌面飞快睃了眼,见自家主子还是在画那幅耗时一夜的画,忙扯扯同伴的袖子,将他拉了回来。

庄肃郎停了笔,转眸看向燃着的蜡烛,凝视片刻。

忽地烛心一爆,他目光闪了闪。

烛心爆,吉利到。

吉利到……

怒火从心头升起,烧得他胸口生疼,“啪”地下将笔用力拍到桌上。

这是旁人的大婚之夜、旁人的吉时,与他又有何关系!

抬眼看向窗外,天已然微微明了。

拾起桌上的画,他蹙了蹙眉,慢慢地、用力地将它揉作一团,随手丢到铜盆中。

“烧了。”

一人迟疑着说道:“爷,您是说……烧了?这可是画了一宿了。”

庄肃郎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俩人神色一凛,忙认真答了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