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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敲门声没有停下。

“妈妈。”阿音在外面平淡的说:“我怕黑,你来陪我睡觉。”

阿音说他怕黑。

可到了床上,熄灭了灯火,苏兰想去抱抱他,却听见他平静冷漠的说:“这里有一条线,你不能过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苏兰摸到了床中间一条枕巾一样的东西。

阿音问:“你睡觉打呼噜吗?”

苏兰:“……应该不会。”

阿音又问:“你踢被子吗?”

苏兰:“……踢的。”

阿音:“那你控制下,不要踢到我,我脾气没父亲那么好。”

苏兰:……

过了一会儿,阿音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侧躺,开口:“妈妈,你睡着了吗?”

苏兰闭着眼睛,脑子里全是刚才她离开时,凌沉楼那又难看又委屈的脸色,心不在焉答道:“还没呢。”

阿音说:“那好,我们来谈谈。”

苏兰微微惊讶,又觉得他一本正经的语气有点好笑,随即集中了注意力,耐心的说:“好呀,阿音想和妈妈谈什么?”

阿音的声音童稚未脱,奶声奶气,偏偏他的语调又是那么老成:“在这个世界上,男人是可以换的。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人间变了样子,从前只有休妻一说,现在夫妻可以离婚,这是一代又一代的人用血泪的代价,争取到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