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慢慢缓过神来,其实她一直都不明白当初戚珏为什么要冒着杀头的风险私改圣旨,宫里头、刘家、沈家,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都是要人命的!
“儿媳的确不明白。”何氏微微坐直身子,仔细听起来。
“萧家从肃北富商,再到富可敌国的沉萧府。在戚珏娶了沈却之前人人只道他是个富商。人们提起他,首先想到的是大戚第一富,其次是他的医术、才学。而如今,谁还把他当成一个商人来看?”沈老夫人眸光耀耀。
何氏虽为妇道人家,可是鄂南城的妇人又有几人不是官员之妻?如此,就不得不关注朝中形势。纵使这几年何氏身子日渐不好,但她还是知道戚珏虽然毫无半点官职,更没有封王赐地,可是整个鄂南城的官宦之家没有不与之交好的。
“这个人……这个人……”如今细想起来,何氏才惊觉这个人一直在暗处蛰伏隐藏了这么久,而他的势力已如古树根枝,延绵错节。
好像,也正是他与沈却大婚那一日,才将他藏起的爪牙露了那么一角。
“你别忘了,他姓戚!”沈老夫人一言点醒何氏。
这些年,戚珏几乎与镇广王毫无交集,他自身的能力又太过耀眼,人们几乎快要忘了他是镇广王之子,更是天子皇孙!
“母亲的意思是,这个人的野心那么大?”何氏脸色变幻,有些犹疑地望着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有些疲倦地垂了肩,她说:“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哪里知道他的野心有多大,但是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如果他要弄倒沈家,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本来沈家的这些事我也实在是不想管了。可还是忍不住提点你一句,不要再把沈却当成给沈休铺路的棋子!”
何氏双肩一抖,脊背已经浮了一层汗。原来当年的事情,沈老夫人也是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