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君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讷讷地问:“主子,他……他能听懂你说话?”
天陌看了她一眼,唇角微扬,没有否认,只淡淡说了一句:“就在上次我们来时过夜的湖边落脚。”
小冰君不自禁想挠头,应了声,然后钻到外面,引着车夫往湖的方向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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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湖边的时候已暮色沉沉,小冰君帮着阴九幽为燕九仔细地处理了伤势,又用馕和肉干熬了粥大家一起吃过,才偎在天陌脚边睡下。大约是心中挂着小阴澈,不敢睡沉。因此燕九半夜的时候醒来,以及他们后来出去许久,这些她迷迷糊糊都是知道的。
次晨上路的时候,燕九是清醒的,但考虑到她的伤势,马车的速度便放慢了许多。阴九幽也不再如昨日那样紧抱着她不放,像整个人的魂都不在了似的。他会和宇主子不时说上几句旁人听不明白的话,又或者对弈一局。小冰君便抱着阴澈坐在燕九旁边,半是陪伴半是照顾。
“越大哥,你可再快些,我这里无妨。”两人正说着话,燕九突然转头冲着车外催促道。
车夫尚未回答,阴九幽手中仍挟着一枚黑棋,微笑道:“怎么,坐得不耐烦了么?那下车走走可好?”说着,将手中棋子落下,冲天陌微一点头,然后起身不理燕九反对,几乎是半强硬地将她负在背上下了马车。
透过车窗看着在前面身体相叠缓步而行的两人,小冰君终于忍不住问:“主子,咱们不怕湛鱼人追来么?”一路上她虽然笑意盈盈,心中其实火烧火燎的,只是不愿燕九多想,才什么也没说。
“无妨。”天陌一边自弈,一边漫不经心地应。
小冰君呆了呆,一下子没了话。好一会儿,才算从这让人满头雾水的回答中缓过神来,“昨日……那昨日那些湛鱼人怎么会找到咱们住的地方,他们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份?”既然他说无妨,她也就不愿再担忧下去,转开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