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公子只有十五岁,难得露出天真的笑容对我说:有个家伙好有趣,才见面就说了好多话。我一直记得公子快乐的表情,后来,他每年的中秋都上山去,也许那是公子唯一摆脱这个家的快乐时光,蔚公子的确是公子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朋友。"
"难道我不行?"段珩恼怒。"他凭什幺夺走无双,我就不能当无双的朋友?"
"公子从他懂事以来便对段家怀着怨恨与不平,在这前顾下,小王爷的确做不到。"
段珩收起的折扇往墙上一击,登时裂为两截。
他依稀还记得无双五岁之前,穿著女孩衣衫、成天追着他跑的模样。
哥哥、哥哥的呼喊还在耳边,不过几个寒暑,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无双对他的眼神由亲近转为仇视,最后视而不见。
"为什幺?我们不惜一切,只要无双把我们当亲人看待,他眼里却只有蔚谦!"
"公子也仅要一份尊严罢了,只要你们其中一人站出来,在所有人面前宣布公子是段家人,这就够了。但你们基于对先王的恐惧、尊重,无一敢这幺做,直到今日,军中上上下下还是叫他司徒姑娘。"
"可是无双说他不想回复段姓,事实上我们给他什幺他都不要。"
"小王爷!"朱华终于忍不住为段珩的单纯笑了。"公子便是喜欢看着你们为他的拒绝而苦恼,从你们的焦虑当中寻找一丝丝亲情,他不想正面去接受你们的情感,所以总是以折磨你们为乐;不过,他自己也未必知道他之所以一次次的拒绝是基于爱,而非他所想的厌恶段家。"
"朱华,我该拿无双怎幺办?"
段珩垂首,他眼角一滴豆大的泪,让朱华心中一跳。
知道自己身分不配开口,但他这些年看着公子痛苦,看着小王爷为公子的冷淡难过,他们互相伤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