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轻轻的被推开,然後有人迈步走了进来。

那人很沈著,从容不迫,显然知道屋裏已经没有一个人可以站起身来阻止他的动作。

他先是进了隔壁的厢房,似乎在确定梅郎杏女两个是不是已经躺倒了,寒石的心微微一紧,侧耳聆听。

那边屋裏三个人的呼吸依旧,那人应该是没有对他们做什麼。

然後,那人的脚步慢慢向这边移动,越来越近。

那人停在了床前。

寒石无法睁眼,却可以感觉到那人身上的气息,浓浓的笼罩下来。唇上被什麼轻轻擦过,寒石身体动弹不了,心房却猛的抽动一下。

是他!

十二

鼻端忽然嗅到一股刺鼻的咸酸气味,寒石猛然间打个寒噤,睁开了眼。

“师兄,醒了吗?”

身体还是不能动,软绵绵的,没有绳捆索绑,但是一动也动不了。寒石一语不发,又闭上了眼。

寒尘也不急燥,把手裏的药油扔开:“是很难闻,不过这个很有用。我抓了差不多七天的虫子,才弄了一点点药末儿。师兄,我其实不想这样做。你一定又会生我气吧?可是,除了这样,我没有办法和你好好坐下来说话。”

寒石象是没有听到什麼,也当身旁并没人存在。寒尘伸过手来试了一下他的脉膊,又将他的头向一边翻转,手势轻柔,察看他的颈後。

“师兄,你的功力……”寒尘低声说:“都是我的错。”

寒石依旧平静的闭著眼,如果寒尘不是看到他刚才已经睁开了眼睛,大概还是以为他在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