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雾忽地想起来,这人分明就是在霍云霭寝宫外徘徊,又被路嬷嬷捉住了的那个。好似便是她,曾被玉芝扇了一巴掌。
清雾莞尔一笑,心里另有了计较,打消了立刻见玉芝的想法。与那采萍说道:“即使如此,那我晚一些再来罢。”
采萍松了口气,恭送清雾离去。而后转回院子。
临进院门前,看着院中毫不知晓柳大人来过一趟的针线坊众人,她心下愈发喜悦。
侧转过脸去,严厉地与身边小宫女低声说道:“此事可大可小。若不想被那玉芝训斥,断然不要将柳大人到来之事说出去。知道吗?”
小宫女平日里很是依赖她,闻言诺诺应了。
清雾回到昭远宫的时候,霍云霭刚好批阅完最后一张奏折。眼见清雾进屋,就将折子摞了上去,大跨着步子迎了过来,似是不经意般问道:“就要到上元节了,你打算如何过?”
清雾还在想着方才那采萍的举动,思维一下子转不过弯来,顺口说了自己先前的打算,“看花灯。”
“只是看花灯么?”霍云霭正轻捋着她鬓边垂下的发,闻言指尖微顿,又问:“我听闻文清岳近日来状况不佳。你若是得空,要不要顺便探望一下?”
“自是要的。”清雾说道:“旁的不说,单他上次救我一次,我也要去看一看。更何况……”
她本想说,更何况文清岳是看了她的痣后方才出了状况。转念一想,她并不确定他如今的情形是否真是这个缘由引起的。这般不确定的话语若是告诉了霍云霭,少不得要麻烦他再去细细查究。
倒不如见了文清岳后当面问清。若是当真如此,再与霍云霭讲了。
主意已定,再听霍云霭问起“更何况甚么”时,清雾便笑着答道:“文世子孤身一人在京中,家人都不在身旁。眼看要出了年节,顺便过去探望一下他罢了。”
霍云霭听她还惦记着文清岳是“孤身一人在京中”,心里颇有点犯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