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执意出去,那便是主动答应了他先前的那些话。
如若不然,就只能乖乖地在屋里休养。
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清雾不认为霸道如他会改变主意。于是只能弃卒保车,在少年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垂头丧气地爬回了床上。
她这般乖乖听话半句怨言都无,就连窦妈妈都十分惊异。
唯独路嬷嬷似是了然,一直笑眯眯地来往于昭宁宫和宁馨阁之间,一句也不多问。还时不时地和清雾提起,听于公公说,今儿在昭远宫的时候,陛下曾经问起了姑娘几次。又道,陛下可未曾对谁这么上心过。姑娘可是头一个。
路嬷嬷性子温和,说话不紧不慢,任谁也和她生气不起来。
清雾只能装聋作哑,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暗自把霍云霭给谴责了百八十遍。
——路嬷嬷素来不问外间事,出了昭宁宫,除去霍云霭有关之事,她是甚么也不多理会的。
又因口严,素来得霍云霭信任。
如今这嘴碎的絮絮叨叨模样,可不是她惯常的样子。究竟有没有得了某人的暗示……清雾觉得,这问题的答案简直是显而易见的。
次数多了,就连窦妈妈也发现了不对劲。
她和路嬷嬷相识多年,互相是甚么性子,怎还不晓得?
思及清雾那日忽地发烧后,她给清雾擦拭手臂脖颈降温时,看到的她白皙颈间的点点粉色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