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露!”
愉快的少女音色遥遥传来,恰在嘱咐内侍抬妥箱笼的云露一抬头,就见身穿尚宫局宫女装束的阮湘怡向自己走来。
“湘怡。”她笑握住曾经室友的手,和她叙话,“你怎么来了,在那里住的还习惯吗?”
阮湘怡眉眼间的俏丽不改,只是更添一丝稳重。她笑着答:“原是不习惯,在家时也要学规矩,但却没这么多规矩学。况且是四人一间房,里头还有个大半夜的磨牙,我起夜时险些没被吓倒。”
云露忍俊不禁。
“后来就好了,每日有事做,有饭吃,过得踏实充实。咱们到底是有家世在那儿的,姑姑们不敢太为难。”
“这就好。”云露又来回摩挲了一下她的指尖,并不避讳的笑说,“起茧子了。虽是要干活,自己的身子还得自己养着才行。”
她让良辰从箱笼里取出护手的霜膏给了她,道是:“里头加了甘松香,可以让指尖润泽,手心绵滑。不必多用,临睡前挑出一点抹上就好。”
这是受封时得的赏赐,她正好拿来借花献佛。
话说到这份上,阮湘怡也爽快的收了起来。只是因这一番亲昵举止,她心里暖烫烫地,不觉眼眶里就有一点热。
尚宫局的人虽然不敢太难为她们,但是捧高踩低的现象照样不少见。她瞧得心冷,如今却觉得不那么重要了。那不甘愤懑的心情渐渐地消散了去。
云露突然发现,皇帝闹的这一次选秀,还真有那么点大学前军训的意思。一起吃过苦、受过累的人感情总会特别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