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看向怜妃时却微微吃惊,怜妃不但没有蹙眉,反而面带柔弱的笑容。与她往日的做派没有不同。
“哐啷”。
与怜妃相反的方向传来巨响,众人目光一移。
只见沈芬仪眉眼微惊,不顾溅了满手的茶水,直挺挺跪了下去,“皇上恕罪。”那浅碧的衣裳沾了茶便浓了,如洇开的墨汁。
皇帝方还在笑的神情亦淡了下来,黑沉沉地眸光稍稍一偏,不去看她,反而把玩起了手中杯盏。
席间的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众人噤声,夜里静得只能听到水流涓涓,花叶簌簌,以及沈芬仪红了眼眶地又一句请罪。
她方才是心不在焉想着怜妃的事,才失手丢了茶盏。
她何尝有能耐刺杀得了怜妃,也不会昏了头布这样的局。怜妃不怕被人看穿是因为她有圣宠,皇上欢喜她便会对她所做的一切盲目视之。
她呢?
圣宠是有的,但也是因为她投诚于皇后,忠心耿耿。
皇后见此便知皇上已然动怒,心思转动,面上但笑道:“沈芬仪除了对点心吃食上心,做事一贯粗心,皇上又不是不知道。这回想也是哪起子小人钻了空,才让她失了手脚。”
面上在说她失手打破杯盏的事,暗里却在说有人捡了她的手帕陷她于不义。
“不过是一个杯子。”皇帝不置可否地觑了她二人一眼,手往空出平举,指头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