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韦霞帔猜度怜妃的心思,走出一步,不依不饶地尖刻道:“云美人举止不当,何以堪得美人之位。”
云露仍不辩解,不过低眸一笑:“韦霞帔是要代皇后行事,废了我的美人位吗?”
韦霞帔一噎,悄悄缩了回去。
前不久锦昭容才因过问国母行事被皇上罚了一通,她可不敢触这霉头。讨好怜妃娘娘可不是这么个讨好法。
“云美人可还记得《童子礼》行走一篇?”怜妃不紧不慢地摇着扇子,问她。
这就为难云露了,即便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到底不是自己学过的东西,想要翻出来也需要一点时间。更何况是幼年所学?
怜妃见她犹豫,轻然一笑,虽不见鄙弃之色,但那意思已经传递了出来。
“白芍,给云美人说说。”
“是。”白芍当即背诵道,“凡走,两手笼于袖内,缓步徐行。举足不可太阔,毋得左右摇摆,致动衣裾。目须常顾其足,恐有差误。登高,必用双手提衣,以防倾跌。其掉臂跳足,最为轻浮,常宜收敛。”
余音消散之际,怜妃开口:“云美人出身低微,却不该连《童子礼》都不曾学好。如今犯了错,降位就不必了,只将它再抄百遍,也是为了你行止规范,往后不再丢脸。你放心,这点权利,本宫还是有的。”
最后一句,俨然是在堵云露前面对韦霞帔说得话。
她翩翩然一副施恩地模样,等云露应了声,方留下舒然一笑,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