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子漱缓步轻行,摇扇之际含笑开口:“听说孙才人经此一事,身体受损,难以有孕。那药也当真是虎狼之药,若是我们长长久久地吃了,还不知会如何呢。”这番话说的露一半,藏一半,并不点出是皇后在药里动了手脚,好像是说旁人为陷害作下得孽。
她见云露只是听着,并不搭话,便又笑,“皇后娘娘为了以示公正,要在今日请安时审问犯案的后妃、宫女。倒都是妙承徵的旧识。”
“这话说偏了,若是我的旧识,也该是宁承徵的旧识才是。”风自香扇出,羽睫微动,云露也笑。
“说得是,既都是旧识,见她受罚总是于心不忍。”
云露觑她:“宁承徵好没意思。”她和花寄灵、沈香萝作的局,对方不知怎么猜出来了,也来推一把,分杯羹,如今居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这局外人也装得太过了。
“老毛病了。”宁子漱揉了揉额,外边瞧着不显,只是云露仿佛从她眼睛里探见一丝懊恼,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老毛病,难道是圣母病?
她胡乱猜测着,二人已经走到富丽堂皇的宫门前,另一处花寄灵和沈香萝相携而来,四人碰了头,不过相视一笑,分先后走了进去。
大厅中央跪着两个人,一个失魂落魄,是曾经跟在孙朝思身后的姚芳蕊。她旁边的人却精气神十足,犹自哭闹不休,正是一个多月前,想踩低云露,讨好怜妃的韦良人。
彼时她和卫贵人都是霞帔,但后来卫霞帔升到了贵人,她却不过是个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