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暖洋洋的,除了地龙,四周却不见炭盆,只几座形状特异的瓷器内跃动着火红的光芒。
她好奇多看了两眼,走到云露跟前先行了礼,才在小宫女搬来的绣墩上坐下。笑指了那边问:“是火玉?”
这个她近来一直听人说嘴,说妙修媛的份例就要比过淑妃娘娘了,又说这东西怎么这么神奇,如何如何珍贵。
云露抽出帕子,把到嘴的咳嗽掩了,方眯眼儿笑回道:“可不是。上回烧了一场,别的都好了,就是落下咳疾还在养着。怕冷的时候就放几块儿镇着,不像银霜炭,多少还有烟散出来呛人。”
美景将殿门口折的一枝红梅供进美人觚里,正正放在窗棂边,映着白雪扑簌的天儿格外好看。
她闻言笑嘻嘻地说道:“都是主子怕闷,没好全乎的时候就跑到外边去,说什么只在外殿赏梅,不会有事。那口子大,多少风往里灌,幸而有皇上劝了您回来,不然岂止是咳疾?”
“听到这个,还真难想象你当初饰作沉默的性子。要不是那个孙朝思把你激出来,不知得瞒我多久呢。”阮湘怡回忆般地提起旧事,嗔怪她一眼便直笑。
如今她们不常面对面来往,要立时说正经话,颇有些别扭。
云露便也随她说笑了一会儿,等到气氛融洽时,才挥退美景,推一盏茶予她润口,问她道:“你素来不怎么登门,今日是有什么事?”
阮湘怡也没有推脱,更何况这回不是来求人,趁着她问就把事给说了。
她语声不自觉放轻了些,“是东明苑的谢嫔。我知道你眼下和锦昭容不对付,这个谢嫔,我看着和那位有些关联,这件事我不确定,但想着早些告诉你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