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缩缩脖子,给小福子使眼色,小福子垂首入定,他就等着主子的说法了。主子说怎么做,他再撸袖子干!
云露气是有的,急倒是不急,还有功夫先让良辰梳头,和乐上妆,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摆开仪驾,浩浩荡荡地往御书房去。
皇帝虽然把呈牌子的小太监叫了进来,但一时难以决定,又没有以往跳脱的心情翻花令,就仍拎着纸页心不在焉地翻阅奏折,偶尔才抬头往小太监那里去一眼,陷入思考。
然后没过多久,他就听见外头有人闯进来的声音。说是闯也不尽然,没有喧闹的意思,只是殿中安静,骤然听见不似宫人行步时轻脚整齐的步伐,注意力就很容易被吸引过去。
看见人来,他先是一怔,眼中有难以掩饰的惊艳之色。
云露本就很少上妆,自打生下两个宝贝蛋就更少碰这些东西了,尤其是打底的铅粉之流,宝宝如今喜欢伸手捉她的头发,不小心就会蹭到脸上把那些脂粉蹭过去。再要往嘴巴里含,就得出问题了。
因而她并不爱用。
不过今夜却是难得。只见她身姿窈窕轻盈的步进来,怀孕生子后更托的她乳丰臀娇,显出腰肢的纤细曼妙。锦绣华裳裹出起伏喷薄的线条,宛如娇艳怒放的海棠花。妆容也与衣裳相称,青涩纯稚尽去,妩媚清艳天成,描着薄金粉的凤眼儿一勾,就有魂魄勾来。
然而举手投足间又露出那么一点矜贵雍容,叫寻常人看住的同时,不敢放肆。
皇帝显然不在寻常人之列。
不过他待看见她眉目间似笑似嗔的模样儿,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心虚,没敢上去怎么着。手里拎着的奏折倒是不知不觉间被推到了一旁。
他清清嗓子,沉稳端严地问:“你怎么来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她没答,先看似周周全全地行礼。压肩儿时唇角一弯,刻意拖着长长的尾音,“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