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画师,梅伯也是极有风骨的一个人,他和父亲是莫逆之交,黎君能求动他仿一幅画像不难,难的是黎君怎么竟能弄到英王的印鉴?
正擦着专注,没提防穆婉秋问这个,黎君手顿了下,他低头想了想,开口说道,“早年我就在英王身边按插了一个密碟,我给他唯一的任务就是一心一意地取信英王,不窃取情报,不传递消息,不和我的人联系,只等英王倒台之时再动用他,给英王致命一击。”
“黎大哥提前动用了他?”身子僵了下,穆婉秋蓦然转过头。
“嗯……”黎君点点头。
“那就是说,这次他的身份很可能被暴露了?”
“英王身边能窃取到印鉴的人屈指可数,相信朱春的情报一传回安康,以英王的精明他一定会暴露,我已让他撤离了。”
可是,现在英王还没倒
就这么毁了早年埋下的一颗棋子,怕是这次连黎君的整个计划都打乱了,想到这些,穆婉秋一阵内疚,“……都是我拖了黎大哥的后腿。”声音里带着股明显的自责。
“没事的,太子复出了,我们已经不是孤军奋战。” 不过是一枚英王事败后随时可以报告他行踪应外合抓捕他的暗棋,就算损失了,也不过是让英王多活几日罢了,相信有太子在,英王是绝跑不掉的。
倒是穆婉秋,她在牢中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动用多年埋藏在英王身边好容易才取得他信任的暗棋,黎君从来没有悔过。
一边换了条毛巾继续擦着她的秀发,黎君嘴里安慰道,复又神色一暗,“是我早该想到阿秋仿檀香的事儿一宣扬出去,就会有人怀疑到你是魏氏的弟子,怀疑到你是穆相之后……” 穆婉秋在牢里的这一个月来,他寝食难安,夜夜都在自责自己的这个疏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