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簿她可是经了手的。莫说旁的了,即便不算田庄铺子的产出,只算王府里的现银,都够她和九叔叔舒舒服服过一辈子奢侈的生活。
哪来的亏空?
长宁掩唇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道:“蒋先生说清王府花费太多,亏空太多。往年那些不合理支出的银子,总得填补回来再说。于是就与钱庄的掌柜说了声。闵老夫人去用银票兑换现银的时候,掌柜就和她仔仔细细算了账,把那九千多两扣除,剩下的银子给了她。”
君兰虽然喜悦,却也无言以对。
这样也行?
她问:“然后呢?”
莫非闵老夫人就这样病倒了?
长宁道:“嗯。真是让人同情。”
虽然长宁说的一本正经,但君兰怎么看,都觉得他眉眼间有遮掩不住的笑意。
想到闵老夫人那病重的样子,她总觉得其中有蹊跷。仔细想了想,狐疑道:“扣除的数额究竟多少?”
既然说的是“这些年来”赊欠的账务,那么肯定蒋辉肯定在中间用了些手段。
这好几年加起来,闵老夫人定然不会把每一笔赊欠的账都记得清清楚楚,数额多少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要知道,九千零一两也是九千多,九千九百九十九也是九千多。这差别可大了去了。
倘若闵老夫人得了九百多两,想必也不至于气得病成这样。
不过,想蒋先生那笑眯眯的温和模样,应当不会折扣掉九千九百九十九两那么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