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人莫要跪在地上了。”卿云芬一手拉着她,又示意驸马杨军年去拉卿剑立。待到两人都站起来了,笑道:“你们不用担心。父皇刚才心情不错,只是忽然被热茶躺了下,心里不舒爽。等会儿就也好了。”
说罢,她嗔了卿剑立一眼,低声道:“端茶递水的活儿,自有宫人们去做。弟弟何必这样轻贱自己,非做那种事情?下次不要这样了。安安稳稳地一路过去才是正经。”
卿剑立身形消瘦,肤白,眉眼细致。他默不作声地被福宁公主说着,半个字儿也不反驳,只轻轻点着头。
朱才人看不惯他这样子,狠命地推了他一把。
他忽地抬头,望见福宁公主关切的目光,又被朱才人提醒了两句,方才轻声道;“谢谢皇姐。我、我以后会小心的。”声音细如蚊蚋。
福宁公主听闻,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去后面和父皇说说,劝一劝。你们也不必太害怕。”
朱才人赶忙谢过福宁公主。
“不必客气。”卿云芬道:“毕竟姐弟一场,应该的。”说着就转身往里去。
朱才人虽然脸上带着笑,其实心里慌得狠。
她出身低微,没有娘家做靠山。若非有一子傍身,连这才人的位置都得不到。可是凭着她的姿色她的才华和她的背景,这才人一位也是极大恩典了,已经到了头。
朱才人旁的不求,只希望儿子争气一些,以后她们两个还能富贵地过了这一辈子。
“你啊。就是没有眼力价。”朱才人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卿剑立的额头,“你看看你兄弟们,再看看你。他们哪个不是厉害的?偏你这样实诚!”
卿剑立不敢反驳,白皙的脸上慢慢浮起了窘迫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