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一听不得了,“谁?谁敢脱了裤子请她看,给本大王找出来!”
璃宽忙道:“属下只是打个比方,未必有人真的伤在那处,但是崴个脚,磕破了膝盖头子什么的,这种事肯定少不了。”
令主略平息了怒气,却仍旧不悦,“她可是灵医,又不是村头土郎中,还接这种乱七八糟的活儿?不行,以后不能让她再做老本行了,这哪里是高洁的灵医,根本就是个修破烂的。”
一番话把璃宽茶说得干瞪眼,这位令主大人的情商真是没救了,“您还没和她怎么样呢,就要断人生计?您的那本《大爱通要》没告诉您,任何时候都别试图用爱情对抗金钱,因为爱情是身外之物,金钱才是老命?”
令主呆住了,“我没在书上看到过这段话,又是你编造的吧?”
“别管是不是编造,总之属下说的都是最现实的问题。”璃宽大张着嘴,经过不逢山时山间气流回旋,呛得灌了满肚子空气,他也顾不上,继续指点着,“主上其实可以投其所好,给她开一间对外经营的小药铺,专卖千年人参万年灵芝什么的。比如刚才若木结的果子,到了果品成熟的季节八百里加急往回运,有的是想延年益寿,增强功力的妖怪。还有长生糙的精魄,裹银山的雪莲什么的,加上灵医坐诊,必须能让魇后日进斗金。与其和她为敌,不如在事业上帮助她。女人需要的是一位理解她的丈夫,不是一个管头管脚的管家公。”
令主虽然觉得他的提议很有建设性,但好像扯得太远了,这和他的腿毛有什么关系?他唯有不时回身看未婚妻,她不笑的时候眼神真凌厉……令主心头升起了淡淡的哀愁,密业寒林的旅行以这么倒胃口的方式结束,是他始料未及。他得想一想了,怎么才能重得她的欢心。这样一味贴着,似乎行不太通啊。
令主吩咐璃宽,“回到魇都后就说我病了,这段时间不见外客。”
璃宽不解,“为什么?令主想腾出时间做裤子吗?”
手下这么愚蠢,令主觉得心累不已,“做什么裤子,我是要让她知道,想请我出马是需要拿出诚意的。若木到手了,下一步就是去酆都。那个鬼地方,没有我带领,她根本进不去。如果我称病,她会碍于情面来探望我,甚至为我看病,到时候……”
“到时候令主就趁机要挟她,逼她洞房。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别说腿毛了,任何地方的毛她都会觉得生机勃勃,像春糙一样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满肚子男盗女娼的蜥蜴,想不出比胁迫更有效率的办法了。好多爱情都出于女人走投无路后的妥协,这也是霸道人设长盛不衰的原因。令主十分鄙视他,但也愿意考虑一下可行性。他真的好喜欢艳无方啊,可她总是对他不热情。现在发生了腿毛事件,恐怕她更加对他有阴影了。
不过她是个有涵养的人,最后他送她回糙庐,她也照旧客客气气的,冲他拱手道:“多谢令主相帮,总算拿到若木了。这几天马不停蹄,令主劳累,我就不请你进去了,你快回魇都休息吧。”
令主心里嘀咕:“其实我真的一点都不累,不介意进去坐坐,喝杯茶啊。”可惜他的未婚妻总是想尽办法打发他,以为他是个二傻子,听不出她话里的含义。
他脚下蹉着,憋了一口气,最后看谁求谁!于是装腔作势道:“确实有点累,得痛睡十天八天才能缓过劲儿来。”一面说一面抚额,“不知怎么,最近总是气虚乏力……”
无方问:“有腰膝酸软、动则气喘的症状吗?”
令主一听这些病好,得了就更走不动道儿了,得让她抱才行。遂狠狠点头,“全让娘子说着了。”
结果未婚妻看着他直叹气:“吃点ròu苁蓉和锁阳吧,你这是肾虚啊。”
令主脑子里嗡地一声,“肾虚?”简直不敢相信,怎么就肾虚了?他急忙解释,“我肾很健康,一点都不虚,娘子你要相信我。”
可她似乎没有再同他讨论的兴趣了,推开柴扉叫声朏朏,那解忧兽在窗口一探脑袋,发现她回来了,连蹦带跳扑进了她怀里。边上看着的令主好不嫉妒,真恨不得自己是那只朏朏。
她要进去了,怀抱爱宠回身对他礼貌一笑,“令主请回吧,待你恢复了元气,我再上魇都叨扰。”
她挽着画帛,抱着朏朏,施施然进屋了,空留令主对着她的背影泫然欲泣。
瞿如通过和璃宽茶的几天相处,被他灌输了满脑子令主痴恋她师父的思想。看见令主又吃闭门羹,实在无法不同情他。她笨拙地安慰他,“师娘,你别着急,我师父天生凉薄,等彼此再熟悉一些,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