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答应得很爽快,问凌波仙的府邸在哪里,云月说在滈河。
“滈河离渊海有段路,你不是说神龙画地为牢,不许你踏出渊潭吗?”
他脱了身上赤红的喜服扔在一旁,发冠也抛下了,只拿一支玉簪绾发,低哑道:“我不能在陆地行走,但水下四通八达,想去滈河并不是难事。原本凌波仙悔婚,我确实打算就此作罢,但你再三劝解,我也仔细考虑了,或许应当再试一试。”
“这就对了。”长情背着手道,“我这一千年,看见的姻缘都不圆满。人和人勾心斗角也算了,鱼和鱼还不坦荡相处吗?”
云月对她的话无一不认同,临行前给了她一颗避水珠,“这样往来就像在陆地一样,以后想见我,随时可以直入渊底。”
长情举起珠子对着火光看,透明的一层薄膜下,氤氲着蓝色的丝缕,像帝王宴席上的桃花毕罗。她张口就往嘴里扔,幸好云月反应及时,抬手拦住了。
“你这是做什么?”他失笑,“避水珠不是用来吃的,随身携带就可以了。”
长情自己也笑起来,“你不说清楚,我以为该拿我的肚子来装它。”说罢指尖掂了掂,将珠子嵌进了腰带里。
出发,去找那位凌波仙。有了避水珠,水底果真畅通无阻。地面有山川沟壑,水底也有,有时半途忽然遇见一开即敛的花,云月告诉她,那是优昙婆罗。
“长情可相信一见钟情?”走了一程,他忽然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