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国的死牢里,那个小男孩握着刀,操纵着最凶残的刑罚。他的手,沾了无数人的鲜血。他平静的将人皮从骨肉上剥离。他转过身来,一脸冷漠地问:“可以了吗?”
他平静而冷漠,甚至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的笑。
后来,即使是荆国死牢里的那些狱卒看着这个微笑杀人的小男孩都会心悸。
陆无砚从梦魇中挣扎着醒过来,他坐在床榻上大口喘着气。望着漆黑的夜。纵使过去了这么多年,那一双恐惧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他。
六年了,他回家六年了。可是又好像从未回来。他的魂,永远禁锢在那肮脏的死牢里。
陆无砚微微发颤地抬起双手,明明是干干净净的手,可陆无砚只看见永远洗不去的鲜血。
“吱呀——”木门被推开,响起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方瑾枝从屏风后面探出小脑袋,“三哥哥,我想和你一起睡。”
陆无砚不动声色地将仍旧发颤的手藏在锦被里,他甚至扯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说:“这不行,不合规矩。”
“可是规矩是人定的呀!人能定规矩,也能改规矩!”方瑾枝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怀里抱着个软软的绣花枕头。陆无砚这才发现她身上穿得很单薄。
陆无砚估摸了一下,现在应该是丑初了。他知道方瑾枝向来睡得早起得早。她这个时辰过来,应该是睡了一半醒过来的。
“又做噩梦了?”陆无砚坐在床上,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