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这些表姐妹们不是从三岁开始启蒙吗?怎么……学得这么慢?
方瑾枝却是不知道,陆家的学堂安排府里的姑娘们学的东西比较杂,除了读书之外,还有刺绣、插花、点茶、形体、琴棋书画也是必修课。当然,还有更花费时间的一门技能——应酬礼仪。她们自小就要背下皇城贵族的家谱,弄清楚庞大而复杂姻亲关系。
而这其中很多东西都是陆无砚不曾教过她的。
更何况,陆无砚教她的时候,那是从早被缠到晚的一对一式教导。就算是个笨的,也要受益匪浅,更何况还是方瑾枝这样天资聪慧的小姑娘。
方瑾枝在这种迷茫中,有点走神。
“表姑娘,”尤先生抬眼,“‘我徂东山,慆慆不归’的下一句是什么。”
陆佳茵幸灾乐祸地看了她一眼。
方瑾枝规规矩矩地站起来,脆生生地接下去:“我来自东,零雨其濛。”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尤先生居高临下地看着方瑾枝。
“自我远征东山东,回家愿望久成空。如今我从东山回,满天小雨雾蒙蒙。”方瑾枝顿了一下,“这首名《东山》,是讲述了在战火纷纷的年代,一位普通的战士,叙述东征后归家前的思虑,抒发战争对百姓之灾。”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很安静,只有方瑾枝稚嫩而清脆的声音。
陆家的几位姑娘眉宇之间都有几分诧异。一年前,方瑾枝刚来陆家的时候还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