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砚想了想,说:“那好,我睡一会儿,下午带你走。”
他答应了今日带她回去,岂可拖到明日。
“好好好!”方瑾枝忙不迭地点头。可是她心里却想着陆无砚向来懒床,等他睡着了,她才不会叫醒他,最好让他睡到明早。
方瑾枝推着陆无砚上了床,为他将床幔放下来,挡住从窗户透进屋里的光。然后又将屋子里的炉火烧得更旺一些,她将暖脚炉里的银碳换成新的,然后把它放在被子里,贴着陆无砚的脚。
“瑾枝,”陆无砚望着床边的方瑾枝,“我冷。”
方瑾枝焦灼地说:“那怎么办呀?我再去搬一盆炭火?再拿一个暖脚炉?对了!我再去抱一床被子!”
方瑾枝刚要转身,手腕被陆无砚握住。
陆无砚往里侧挪了挪,眼含笑意地望着方瑾枝,其意不言而喻。
方瑾枝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
她刚想反驳,陆无砚又望着她深情地重复了一遍:“我冷。”
方瑾枝立刻泄了气,她没好气地瞪了陆无砚一眼,说:“等着!”
说完,她就气呼呼地掀开床幔出去。
陆无砚正诧异间,方瑾枝又掀开床幔进来,她身上的交领绣袄和百褶戏蝶绣裙已经脱了下来,只穿着一双雪白的中衣。
——她怕那些凹凸不平的绣纹硌着陆无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