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可我没料到,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我的心思,我还没来得及安排一切,一切就已经注定。
大将军王敦寿宴,皇帝亲临。满堂宾客,觥筹交错。王敦却只将我叫到身边打量一番。
他对皇帝说:“华姚公主年满十六,她外婆一直嚷着给她寻一良配。”
皇帝抬头笑望着我:“大将军确实疼爱外孙。无妨,这宴席上多的是京中才俊。”
那一夜,我有些恍惚的回到温府。爹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于我眼中,却是没顶的绝望。
我毅然跪倒:“爹,我要娶的,只有清泓一个!”
爹愣住,叹了口气:“此事,又岂是你我父子可以左右?”
在我们父子间第一次漫长的相对无话后,我给爹磕了三个响头:“爹,恕宥儿不孝!”
爹猛然抬头,一字一句的道:“你要如何不孝?是要我温族人满门抄斩?还是要荆州战家被王敦当作叛贼剿灭?还是要王敦借此对皇帝发难,犯上作乱?”
我说不出话来。抬头,只见天边残月黯淡、星光如梦。
这建康的美丽的明月,原来从不曾慈悲的照耀过,我和清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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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清泓他们离开建康那日,是个晴天。而我,竟然是替天子送他们离开的命使。
山峰上有许多人,他们都围着我,围着林放,清泓就站在人群中。我知道,清泓一直偷偷看我,她是否想要我,跟她说些体己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