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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让谁,结果三队四队的人反而打了起来,张德发虽然是治保主任,他治得了一个,却制不住一群人。

最后张根发大喊一声,“都别吵,别急,我们除四害得工分,是肯定有用的,工分就是口粮!”

四队队长周玉贵问道:“大队长,那工分哪里出?用什么算?麦子都烧了还怎么分?”人家一队二队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口粮分给他们。

张根发随机应变,“别怕,党和人民不会放弃我们的,别的很多地方大丰收,一亩地三千斤,还有很多地方四千斤七千斤呢。这么多粮食,一定会给我们拨救济粮的,到时候来了粮食用工分领。”

村民们一听,这不错,这样还挺好,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一下子缓和下来了,大家又有说有笑起来。

周培基看得直冷笑,回去的路上悄声跟他爹道:“爹,我看晚上咱们赶紧去把那些麦子用镰刀掠掠头吧。”

等这些人分,不定得饿死呢。

周玉忠沉着脸低着嗓子:“家去商量。”

按照周培基等人的观察,三队四队还剩下一半麦子,但是看张根发的样子估计还得折腾试验田,那这一半不是爆在地里也是烂在地里,所以他们决定去替天收麦子。

天大亮以后二队和一队的人也疯了,疯狂地收麦子。

三队四队的人也疯了,有人去继续挖栽试验田,有人去抓老奸儿——因为大队长说了救济粮用工分换,当然要更疯狂地抓才行。

全村都疯了。

更疯的是张根发,他又领着张金焕从三队要了两匹马套车,赶着车往镇上跑,想去说一声让干部们明天再下来视察,今天村里烧荒不适合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