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铁矿给他带来的兴奋和激动,已经被没有炼出铁来的打击给淹没了。
再炼不出来,估计他就有被撸掉的危险!
他嘟囔着:“是不是应该派技术员出去学习啊,去青钢学习?还是去市里的呢?”
“得和总指挥申请一下,派人去学习,自己这样瞎摸索,摸索不出来。”
“想起来了,试验的时候用的是焦炭,现在焦炭不够用的是煤炭和木头、木炭啊……”
书记员看他在那里嘟嘟囔囔的一句话也不敢说,就当自己已经累晕了。
柳红旗嘟囔了一会儿,感觉头都要炸了。
这时候隔壁传来叫好声,“画得真是不错!”
柳红旗捏了捏自己的脑门,站起来决定去看看,这帮子不知道上进的,老子都要愁死了,他们居然还在那里没事儿一样。
他背着手沉着脸,跟土高炉里炼废的铁疙瘩一样,走到隔壁,笑道:“看什么这么高兴啊。”
相玉亭看他过来,指着墙上一幅画,“团长,瞧瞧这个!”
柳红旗探头瞅过去,见那是一副秋收图,用色清新亮丽,在着灰突突的破屋子里就跟一股清流似的让人心神一震。
画的最前面是一个健美的妇女,她穿着黑裤子,红格子上衣,齐耳短发,颈上搭着一根白手巾,正欢喜地望着满地盛开的棉花、堆成小山一样的玉米、地瓜、瓜果蔬菜等。
在她身后是两个老婆子步履蹒跚地抬玉米,还有几个小孩子成在翘着脚拾棉花……
远处还有更多的老人孩子、妇女……没有一个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柳红旗突然心头跟被扎了一下似的,尤其是那老人孩子画得惟妙惟肖,虽然脸上笑得很灿烂幸福,可老人的树皮一样的脸,青筋暴露的手,小孩子纯净的眼神,手上、胳膊上的伤痕,却刺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