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花说大队书记早就领着人把树砍了捐献出去,现在只有一些树墩没来得及刨,就让他们都刨走。
她让陈秀芳把账目记好,自己给周诚志代理队长这些天,不能有一分钱的糊涂账
陈福海当然不会错过表现的机会,带着孙连成把三队四队杀完还没来及运走的树全交出去支援大炼钢铁。当然他可没敢说二队一队也有,既然孙连长没说非得要,他也就没提。
反正自己表现一下邀功就行了。
虽然他们在先锋大队看起来和风细雨的,但是去别的公社却没这样温柔。
以前是收砖拆房子,现在交不出木头一样拆房子。
凡是房子上有砖头又没有关系疏通的就被拆走,砖头和木头一起被拉走,单纯泥房子的反而逃过一劫。
学校附近的村子更是被要求空出一片房子,拖家带口去邻居家挤,把房子让给学生z住。因为学校要求学生们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必须住在一起大炼钢铁。很多村甚至要求大家集中住在一起,要求同吃同住同劳动!
这么折腾着,天越来越冷,原本的新鲜事儿也不新鲜,原本觉得是八卦也不是八卦,因为里面有太多心酸无奈。
就在外面鸡飞狗跳的时候,周家村却因为张根发和张德发等人不在家而非常平静。
这样的情况更有利于大家做点什么。
社员们每天天不亮就上工,晚上摸黑扒棒子到九点钟,半夜再去外村的棉花地摸点棉花。
这日半夜,莫茹和张够背着弹好的絮棉往夏庄去。
半夜无月浓夜深沉,星河横亘在头上,被大气中的悬浮颗粒遮挡,晦暗不明。
原本深秋无云的夜晚天空应该水洗一样清亮,星河璀璨,这会儿却因为日夜大炼钢铁导致天空浮着一层灰似的,一点都不透亮。
两人都穿着棉衣和蒲袜,清冽的空气中带着煤灰气息,让人不是那么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