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功德吧嗒着烟袋锅子,“我说大侄子,今年咱们好歹拿了个第一,你还去公社大会上和高书记握手、拍照,全县的生产队模范。咱们又分那么多钱,多喜庆的事儿,你怎么才乐呵两天又拉着脸呢?”
真是名符其实的黑脸啊,这么高兴的大事都乐不到年底。
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其他人也打趣他,“就是嘛,要乐呵点。”
周诚志道:“我挺乐呵啊,现在每顿都抿两口小酒儿。”他把烟袋锅子拿出来,对周诚仁道:“再抽两口那个小烟儿就更乐呵。”
周诚仁有点肉疼,“你那会儿不是刚抽过吗?”
这可是劳模儿给自己买的,自己都舍不得抽,过年才拿出来抽呢。
周诚志:“抽一袋更乐呵。”
周诚仁只好把烟袋包递给他,“那你可别拉着个脸了啊,看着不喜庆,大过年的,俺们都高兴着呢。”吧嗒两口烟袋锅子,“啧啧,来年再涨涨,这小日子,才有奔头呢。”
几个老头子都笑起来,“咋也没想到轮到咱们做全县第一,哈哈。”
周功德道:“平日里自己多拾掇拾掇,刮刮脸,搓搓灰,别整天灰头土脸的让人家看着埋汰,不像个全县第一生产队。”
“那不得买肥皂啊?除了大耳贼,也没见谁用肥皂啊。”
“这不是有钱了吗?去供销社买,再不行不是还有明愈……”几个老头子就笑起来,心照不宣,都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