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麦子,除了麦种,留了一缸过年,其他的一粒不拉全都上交了,连应急粮都没留。
秋收的高粱和玉米,高粱任务少,玉米多,玉米百分之八十都交了,高粱交了百分之六十。
就这样,崔发忠带来的几个会计噼里啪啦一通打算盘,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出现错误,居然算着还应该有一万斤粮食交给粮管所却被生产队截留。
周明愈看了一下他们打的加减法,毫不客气地讥讽道:“我说各位,你们初小毕业了吗?我上过一年识字班,师从公社的高技术员,不如我给你们算算吧。”
他从一个老头子手里把算盘夺过去,气得那老头子直哆嗦。
周明愈道:“我们看着账本啊,我们种了多少地,亩产多少,作物多少,这里都有呢。”他又把公粮本等摊开,“这是上缴的,咱们来扒拉扒拉。”
等他噼里啪啦打了一通,那几个会计眼睛都花了。
贾存放却不肯善罢甘休,“你们亩产都是自己说的,谁知道是不是隐瞒不报?我怎么听说你们麦子亩产得有一千二百多斤呢?”
周明愈讥讽道:“贾书记,你们要是亩产实际有两百斤,我倒是不怕说我们有五千斤呢。”
今年贾家沟的麦子亩产量一百斤都没有!
八十斤都是多说的。
不要个臭脸!
贾存放被他怼得脸色铁青,“你、你这个青年怎么说话这么冲,咱们能一样吗?你们可是全县第一的生产队,能和我们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