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后的寝殿内,宫女们服侍着徐太后洗漱完毕,就陆续退下,只留下了几个守夜的。
单嬷嬷本打算吹熄了灯后便也离开。却被徐太后给唤住了。
徐太后拍了拍自己床边,笑着与单嬷嬷说道:“咱们好就都没有好好说说话了。今儿你也别走了,就陪我聊一会儿吧。”
今日自打因定北王和陛下起了冲突后,徐太后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单嬷嬷知道太后的心里藏着那个疙瘩一直疏解不开。
在宫里待久了,单嬷嬷知道,有时候人啊,就怕想不开。
人的心能够很大,装下去很多东西。有时候有很小,简简单单一个小事,或许都能让人的思维缠绕住。若是一直想不通想不透想不开的话,恐怕人就会陷入那种思绪里,魔怔了。
皇宫里头,因了种种缘故而疯魔的人,难道还少么?
太后如果在这个事儿纠结不开,怕是也要麻烦。
看她今日忽然失态,对定北王、对陛下的态度,便可知晓。
听闻徐太后这样说,单嬷嬷心中明了,忙将屋里伺候的人尽数遣了出去,又亲手合上了房门。这便在徐太后床边的榻上铺了个褥子,又抱了床棉被过来,在榻上睡下了。
徐太后终是将那盏灯留下了。
有些话,还是点着灯说她安心点。
最起码,看着那么点亮光,她的心里就好似有了一盏明灯似的,不至于太过晦暗难受。
徐太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临了,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才是。
正当她憋得快要发狂的时候,单嬷嬷轻轻开了口。
“娘娘,您是不是觉得陛下这样待王爷,着实不敬,所以才想阻止?”
短短“不敬”二字,让徐太后的眼睛骤然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