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没死?”慕容雨被叫回忠勇侯府,听到慕容修述说的消息,有些难以置信:“六年前,哥哥和母亲的尸体,是爹亲自埋葬的。”
慕容修叹了口气:“六年前,梓馨和岸儿的尸体被乱剑刺的面目全非,我是凭他们身上的衣服,佩饰,认出他们尸体的……”也就是说,他埋葬的只是两具穿了他妻儿衣服的尸体,脸被划花了,并不能确定那就是谢梓馨和慕容岸。
“当时,我悲痛欲绝,没心情再细查什么,现在想想,岸儿尸体上,似乎没有这只玉坠!”莹白的传家宝玉坠,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温和的光芒。
十岁已经过去许多年,慕容雨记不太清当年的情形,只隐隐约约记得,母亲,哥哥的尸体被运回来后,丫鬟,嬷嬷给她换了素色孝服,教她跪在灵堂,却不许她靠近那两具棺木,是看她年龄小,怕她见了尸体会害怕吧。
“爹,你见到的哥哥,是什么样子的?是你先认出他,还是他先叫你的?”慕容岸过世时,只有十二岁,如果活着,已经十了,六七年的时间,模样一定会有变化,慕容修不可能一眼就认出他吧。
“这个……我记不太清了……”慕容修回来时,已经喝多了酒,头脑不是特别清醒,又宿醉了一晚,昨天的事情,他只记得大概。
“那哥哥为什么不前来与咱们相认?”不是慕容雨硬要怀疑慕容岸,而是,他出现的太过巧合,叛乱已经平息很四五年了,慕容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慕容族人反对谢轻扬过继时出现,事情怎么想都有蹊跷。
慕容修握着玉坠,目光亲切和蔼:“或许,你哥哥有什么苦衷,暂时不方便与咱们相认!”
“爹,这只传家宝,世面上有没有卖的?”玉坠莹白如玉,如一滴泪水,形状并不特殊,如果铺子里有卖的,这玉坠就可假冒。
“铺子里的确有这种玉坠,不过,那些都是仿制品,咱们慕容家的传家宝可是只此一只,这上面有条极细的裂痕,是你哥哥十一岁时不小心砸的,世间绝不会有第二只……”
慕容雨笑笑,语气凝重:“爹,不是我多疑,死亡多年的哥哥突然出现,我总觉得,有些不切实际!”
慕容修动作一怔,收起玉坠:“我明白你的顾虑,放心吧,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认真调查,绝不会再出现识人不清之事!”如果岸儿真的活着,最好不过,可如果是有人冒充岸儿设计自己,自己绝不会轻饶。
楚宣王府轩墨居
“慕容岸活着回来,你怎么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心事重重的?”慕容雨带着一身热气自屏风后走出,欧阳少弦拿了棉帕,轻轻为她擦试着有些湿润的墨丝。
“当年,害死母亲和哥哥的强盗很凶,你觉得只有十二岁的哥哥能在那种情况下生存下来么?”更何况,尸体都找到了,荒山野岭的,想找一名与他年龄,身形相仿的小孩子的尸体来替代,不是容易的事情吧。
“事事无绝对,随行的人里有你的母亲,在面对死亡时,母爱是很伟大的,她护下儿子,不是不可能!”
“我也希望哥哥活着,如果他直接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怀疑,可他突然出现,又瞬间消失,给人的感觉,很诡异,就像在试探……”如果是真正的慕容岸,找到家,直接回来就好,哪用得着这么鬼鬼祟祟的,像见不得人一样。
“也许,就如慕容修所说,他有苦衷!”又或者,像雨儿怀疑的那般,有人故意冒充慕容岸,试探慕容修认不认得出他是假冒的!
“少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小气,连自己的亲哥哥都怀疑!”慕容雨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位新归来的哥哥有些抵触。
“你是考虑周全,防患于未然!”六年前的刺杀计划周密,慕容岸存活的可能性很小,更何况,叛乱已经平息多年,他一直未归,却在谢轻扬过继的紧要关头出现,怎么看都非常可疑。
“慕容岸还没出现,一切只是凭空猜测而已,不要想这么多了!”慕容岸还没现身众人面前,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雨儿,你上午时分,让府医诊脉,可是身体不舒服?”墨丝有七八干了,欧阳少弦拿来熏笼,熏陶青丝。
“有一点儿!”慕容雨敷衍着,眸光有些不太自然,她请府医把脉,是想看看身体状况如何,为何一直不孕。
“府医怎么说?”
“府医说我没什么大碍,主要是闲的时间太长了,需要多走动走动!”正因为没问题,慕容雨才有些郁闷,如果有问题,影响身孕,她调过来便可,身体没问题,她却一直不孕,真是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