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识野登时有种进了盘丝洞的感觉。
他转头,这才看到岑肆正偎慵堕懒地半躺在沙发里剥橘子吃。一双长腿本吊儿郎当地搭在沙发上,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后,又把腿慢悠悠挪下去。
沙发腾出一半,他懒懒开口:
“坐?”
“……”
江识野脸突然泛疼。
被打脸的疼。
他才一本正经给吕欧讲的生病人,此刻容光焕发到了欠了吧唧的地步,昨天那副要死不活的雕塑样,仿佛只是他的臆想。
这病也好得太快了……
他看着岑肆为自己腾出的那半截沙发,还有岑肆腿留下的褶皱痕迹,漫长的两道,像盯着他的眼神。
也不知哪儿来的一股高傲,挤了一路公交车的江识野说:“懒得坐。”
岑肆直接笑了:“行吧,那你站着。”
“……”怎么也不客气了?
“你专门来看我,今天没给我买粥么。”
江识野白了他一眼:“想多了,做样子做一次就行了。而且我不是专门来看——”
“噢,顺便啊?”岑肆挂着笑意打断,剥开橘子,发出很湿润的声音。
“也不是。”江识野公事公办的语气,“我是想拿回煲汤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