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摆正后,后面就很快了。一起又贴了几个后他们便分工,一个贴长一个贴宽。
岑肆开始放音乐。
竟然是亨德尔的《g小调帕萨卡利亚》。
这是江识野第一次听古典乐,悠长的大键盘琴音从哈曼卡顿的蓝牙音箱里传出来,抚摸他的耳畔。
那一刻他像猛然被什么东西摄取了,觉得贴着地板的自己仿佛都在贴琴键。眼前是15楼黄金视角下京城的繁华夜景,那么大的落地窗,也变成了羊皮纸的线谱,万家灯光是标注好f或的音符,具象化地跳进脑子里。
他并不知道从没系统学过乐理、也从没碰过键盘、五线谱就跟着网上看了两眼的自己,能直接且准确脑补出带两个降号的琴谱,需要怎样的天赋。
“发呆啥,没想到我会这么有情调?”岑肆用胳膊抵了抵他。
他们刚刚分道扬镳地贴地板,现在殊途同归了,正背靠背蹲在一起。
江识野:“你觉得呢。”
岑肆笑:“你这就是赤|裸裸的偏见。”
不过岑肆听这些确实也不是出于浓厚的兴趣,只是击剑是一个相当讲究节奏和韵律的运动,音乐能给予帮助。
就像家里没有对手也要铺半个击剑道。在这方面,岑肆常常会做一些吹毛求疵、甚至没那么必要的事。
贴完地板后岑肆很满意地踩上去,又固定好人形靶。江识野这下渴了,他捞起那个史努比的马克杯,去一看就没用过的岛式厨房里洗了洗,接个水。冰箱里有一瓶佳得乐,岑肆招呼江识野给他带过来。
于是江识野一手握着佳得乐一手端着马克杯,再走回去时,突然停了脚步。
岑肆正面着人形靶做简单的弓步和劈刺,动作利落敏捷到能捕捉闪耀的砺光。站姿标准,侧脸轮廓清隽而认真。
落地窗外流光溢彩的霓虹夜景很震撼,他手拿击剑的身影化成一道修长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