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肆笑了声:“手拿来。”
本能抬头看他一瞬间,江识野手腕就被攥住了。
像几天前——哦不几年前,岑肆把击剑塞到自己手上一样,轻轻的拉力,岑肆的手指在自己手背上快速裹了一圈儿。
也就几秒,手便松开,留下一个黑色的吉他拨片。
和三年前不同的是,岑肆的手凉到不符合夏天。但塞到掌心里的吉他拨片却热乎乎地,像冬天火焰里掉落的滚烫鳞甲。
江识野着实是被烫了下。
“你拨片还在沙发上,我睡觉时不小心压到了。”岑肆说,没提自己当时出了一身冷汗,拨片不知怎么就紧紧贴在手臂下方,在昏沉的梦里他以为那是人的指甲,抓着他问他疼不疼。
等醒来后他把手臂上的拨片抠下来攥到手心愣神,看房间没有吉他,心一揪,意识到江识野进来过。
那自己当时在干嘛?在发病,在睡觉,还是在说胡话?他药效没过对一切毫无感知,所幸这会儿看江识野反应一切正常,应该没露什么破绽。
他改用贱兮兮的口吻半试探半玩笑:
“僵尸,来看我了就光明正大承认。”
岑肆词汇量有限,殊不知“光明正大”这个词没带脑子时就用过。江识野明显一怔,看着手中的拨片低声否定:“我看你干嘛,就是来拿吉他的。”
“这样喔。”岑肆点头。
语气戏谑到江识野想揍他。这自恋狂,还不信吗。
他明明说的就是实话,可拨片都罩着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他迟钝地想起,自己费尽周折拿完吉他后,根本没弹。
阳光从窗后溜走,楼梯间暗下来。江识野有些走神,却发现岑肆也在若有所思,偏暗的环境下他的脸就显得很苍白,好像刚刚洒在脸上的琥珀色阳光只是一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