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拇指和食指稍屈相对握,剑柄压在小拇指根处,细长的银光仿佛是从筋脉凸起的大手里泻出。岑肆拿起击剑,江识野却莫名比他还久违。

他也看不出岑肆具体是怎么指导测验的,两人没怎么交流,除了手套又没带任何护具。

起初还以为是切磋,然而只看到少年姿势舒展,步伐极大,全力以赴;另一边的岑肆过于老神在在,右手拿剑,左臂松散垂着,步伐气定神闲地往前迈几步,往后退几步。

但他表情很认真,眼尾挑成锋利的弧度,侧脸冷峻,宛如在注视一个强劲对手。即便他的动作更像个老头教练,散步一样移动着,引领少年攻击自己又快速格挡,偶尔也伸长右臂,挑刺向少年身体。

头疗馆很安静,剑刃碰撞的声音很快,银光重叠,迅速果决,疾风骤雨。

直到岑肆的声音湮在里面。

“你在怕我吗。”

少年一愣。

“不怕。”

“那犹豫什么。”像疾风骤雨里的提琴声,令人沉下心又悬起心,“距离。”

少年一咬牙,突然猛冲向前,跨出一个更坚定的试探步。江识野看到两人的双臂都在快速推拉。

都不知道结束的。

少年似乎有些丧气,先自我反省:“我还是太紧张了。”

“不是。”岑肆很直接,“基本功太薄弱,练少了。”

一旁的母亲不赞同,自己儿子苦练三年怎么就得到“薄弱”的评价,她说:“他在你面前放不开,也找不到感觉。岑肆老师要不看看下他区赛的视频,再指导一下?”

岑肆拿过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