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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如明镜,江识野意料之中却也被这样云淡风轻的话搞得一阵酸,闷着声音像个认错的小狗:“四仔……我是不是不应该选这个策划。”

“不,我很喜欢,就是哭得太丢脸了。”岑肆说,捏了捏他的手,“总会有人骂我的宝贝儿,就像总有人骂你一样。”

“……”这安慰得毫无说服力。

江识野埋进他的怀里,岑肆脑袋便自然地靠着他,下巴抵着他头顶。

“四仔,其实我觉得承认生病也没什么。”江识野小声道,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真的不想网友给他扣上那么一个莫须有的大锅和标签。

好像退队就是全国的罪人。

“那依然会有人骂我的。”岑肆淡淡回答,“这不是生病的问题,是我最开始做出了承诺,但又没做到,所以他们才骂我。”

江识野撇了下嘴。

他并不觉得那是承诺,谁年轻时代没有放过豪言壮语?那是期待,是希冀。承诺意味着责任,岑肆才多少岁,不该有人让他担这么重的责任,要他必须夺冠。

那是他自己给自己累加的砝码。

“等我以后回到赛场了,我可以去承认我曾遭遇过伤病,随便提一嘴,显得我更牛逼。那叫啥来着……胜利的功勋。”岑肆说,喉结一上一下地滚着。“但现在说只是我卖惨的工具,所以没太必要,你懂了吧僵尸。”

江识野抬头望他,又埋头,转着岑肆的腕表,“好吧,我知道了。”

到了酒店,江识野又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

杂七杂八的工作人员很多,又是给他们对流程又是让他们签名的。

先去做妆发。

江识野的断眉最近又长了回来,他就让岑肆就着那缝隙给他刮一下,这么简单的活岑肆都畏畏缩缩,竟说怕把他伤着,叫来工作人员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