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白的视线,直白的嗓音,坦然自然到面无表情。江识野低下的头又快速抬起,眼睛睁大。
不是我爱你,心跳却比听到我爱你快了好几个八拍。
他下意识环顾了下四周,甚至怕污言秽语玷污了这么圣洁的风景,祈祷它们听不懂汉语。
然后他开始抠眼尾的疤。
抠了一会儿,他又开始挠下巴。
最后他喉结滚了滚,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仨字:“太冷了。”
岑肆笑出了声,又迅速恢复到脸不红气不喘的淡淡表情,比雪还冷峻,耸肩道:“我觉得不会冷。”
江识野又开始抿嘴,挠了挠后脑勺,“……你现在可以了吗。”
岑肆又笑。
亲吻永远只是敲响一切的序曲。已经空白了一个秋天,最冷的冬天,他迫不及待拽过他的手,“咱试试就知道了。”
……
恒温设置的玻璃旅店,透明穹顶,有种直接坦诚在天空星野下的错觉。然而岑肆的目光最终还是从深色的天空移动到江识野后背,脊柱凹陷的那条线,顺着腰窝往下漫延,比极光更像一条湿润到毫无尽头的银河。
有些时刻比吻比极夜更长。
极光散尽,不知过了多久,江识野喘着气几乎是蛰伏进床的一角。
然而脚踝被握着直接一拖,继续留下床单深深的褶皱沟壑。
等一切结束,有人心满意足很快就陷入沉睡,有人还睁着眼看着天,死活睡不着。
天黑得完全看不清人,江识野趴着,手指在人脸上百无聊赖地划,不知道脑子里在琢磨些什么,越琢磨越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