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肆脚步一顿。
出乎意料地,岑放和江识野同时叫他。
“四仔,你听我说。”岑放急急忙忙的声音。
岑肆背对着,声音冷漠:“说什么。”
“对不起已经说过了。”
这不是什么对不对得起的问题。岑肆明白。
但他也不知道是什么的问题。
他其实对岑放的感情很复杂。
知道他不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可也清楚岑放是爱他宠他的,并不比任何人少。
在他生病时,他知道岑放有多么痛苦和愧疚。
而且说白了,要不是仗着他爹的钱,他也活不下去。
也正因为差点儿死了,岑肆成熟多了,把这些都看淡了,能去尝试理解岑放的不得已,因为知道爷爷当年是个多么严苛到可怕变态的人。
而且他还意识到,自己和他爸的不同,倒不是在面对现实时有多坚韧,面对爱情时有多么执着,人都是很现实的,他能走到这一步,最重要的,只因他是次子。
他可以自私任性,可以去毫无顾忌地违抗长辈,只要他有个厉害的全能的、还不会喜欢男人的哥哥就行了。
他不用去背负继承家业传宗接代的重担。
他只是出生方式幸运些。
但即便如此“通情达理”了,到现在,身为同性恋的岑肆还是迈不过老爸是同性恋这个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