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笑了,随手拈起颗莲子苏,“要真说权非同心态,那还真是不好说。有时我觉得他未必就是要这万人之上的宝座,他是不喜受制于人,可惜,朕也不喜受制之人,所以,结果都是一样的。他还是要反,否则,我不可能任他掣肘。”
“那你也会像先帝对付晋王一样对付权非同身边的人?据说,晋王身边幕僚谋臣无一幸免,下场极惨,甚至株连九族。是不是……连玉?”
素珍打量着连玉的眼色,她问得极是巧妙,实际上,她要引出的话题是晋王!
连玉咬了口苏饼,吃相优雅,早不复当年幼小模样,他将苏吃完了,抿了口茶,方才慢慢道:“是。乱臣贼子都不能留,手段当绝,否则何以治天下?”
他仍是面如冠玉,丰神秀朗,但这时,他和方才爱她逗她的男人判若俩人。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是冷静狠决的味道。
素珍心里顿时凉了半截,本来,若他不认可先帝做法,认为其手段过于残忍,则她还有机会。如今,先帝是他父亲,要他平反,本就驳了先帝的面子,这有损皇家威严,已是一难,而连玉本身也是认可这种做法的。
她突然想起她初到上京,看到傅静书和柳将军被斩首的情景。
是了,傅静书不过是她爹爹的朋友,也被斩了,若说她冯家是先帝杀的,傅家却是……他杀的,傅家的斩令也可能是先帝下的,但其时先帝已驾崩,他是可以阻止的,他没有。
柳将军反他,也全家被问斩了。
这个令却是他下的!
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是他一时温柔让她糊涂了……也是他在此前的案子里教她的,不要轻易将所有底牌便袒露在别人面前,否则,必定会输得很惨。
幸好,她没有说。
方才温暖沉醉的触感还在,可冯家的事不能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