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淡淡发问,语气冷然。
孝安与先帝的死有着莫大关系,只是从前为瞒过权晁与百官,他一直不动声色,如今既已把事情全盘摊出,他也没有必要再演戏,而连玉素知连琴脾气,却是在赴祭前夜才把话与连琴挑明,连琴这些天的怨气并非是全装出来的。
但此刻,谁也不必伪装。是憎是恨,都在脸上写个明白。
孝安看着二人,突然挥手让红姑退下。红姑是她心腹,这些年来哪有什么话是不能听的,她这一动作,不仅红姑诧异,连连捷二人也颇为意外。
“哀家把你二人叫来,”眼见红姑离开,孝安眼中那抹幽色更深,她顿了顿,才道:“是想跟你哥俩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二人没有作色,冷眼旁观。
孝安笑了笑,眉眼间的犀赫仿佛一刹不见,她只是个寻常妇人。
“哀家这一生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母仪天下,但过得苦。”
连琴突然便笑了,语气中充满鄙夷,“太后娘娘,收起你这套虚伪罢,你若苦这天下人又还有多少个是幸的!”
孝安仿佛没听到他的讽刺,只接着道:“哀家杀你们父皇,是为势所迫,哀家说这些,不是想求你二人原谅,你们不是哀家的谁,你们的原谅对哀家来说并不重要。只是,你二人既站到了皇上的一边,也就是说,你们心中其实也明白,先帝的死,和你们六哥并没多大关系。当时哪怕他不出手,先帝也必死无疑,这人本来便病重,哀家那剑正中他要害,不同的只是他能苟延残喘多片刻。”
“皇上下手,只是先把哀家的罪孽转移到自己身上,日后下到黄泉,面见祖宗,那也是他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