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前段时间庞大人来了,先剿匪,”晏骄点头,“所以渐渐又有人开始走山路?”
郭仵作点头,继续道:“只是翠环山地形复杂,夏日闷热多雨,更是险峻,除了那些本事过人的老猎手,即便是本地人也会结伴上山,有个照应。”
晏骄将目前得到的几条线索整合起来,渐渐陷入沉思。
却不知郭仵作的表情越发复杂,数次张了嘴又咽回去,一直等到晏骄自己抬头,“郭先生?您有话说?”
被抓个正着的郭仵作刷的红了脸,犹豫了下,还是低声道:“你,我以为你会瞧不起我。”
身为仵作,却没看出死者真正死因,实在是奇耻大辱。
这些天以来,这件事简直成了他的心病,他吃不好,睡不着,甚至忍不住怀疑,以前自己验过的,是不是其实也有许多冤假错案?
若果然如此,他这个仵作岂不成了帮凶?
钻了牛角尖的郭仵作都快没办法原谅自己了,可没想到对方竟主动找自己说话,而且言谈中并无一丝轻蔑。
晏骄笑笑,眼睛看向远方山雾,“郭先生,我的一位老师曾说过,是人就没有不犯错的。其实犯错并不要紧,以后改了就是了。再说,你从业多年,经验也比我丰富,肯定有好多方面是我赶不上的,又怎么会瞧不起你?”
现代人习惯了依赖高科技手段,可现在她一朝“返祖”,许多先进手段都不能用,恐怕不少事情也要从头学起。
这种情况下,身边能有个经验丰富的一线人员并肩作战,实在是意义重大。
她又看向郭仵作,“你是否因为芸娘是女子而不好意思?”
郭仵作的脸更红了,小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因为职业的关系,郭仵作年过而立都没成亲,又生性内敛,对男女一事十分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