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水渐渐有些凉了。我起身披了件衣服,往灶膛里添了些柴火,又往桶里舀了一桶水。

终究抵挡不住诱惑,又在桶里泡了起来。我眯着眼睛,只想睡觉。

再睁开眼,有些不对劲,难道院子来人了?

半晌,没有动静,刚眯上眼,这回真切传来敲门的声音。

一惊,我几乎要脱口而出:“谁?”

转念一想,不管是谁,没人应总该走了吧。

“少爷,好像没有人。”一人道。

“再问。”一淡淡的声音,好像笃定了里面有人。

第一次问的声音大了起来:“有人吗?过路的讨杯水喝。如有人,应一声;如无人,就冒昧了。”

我一听,禁不住“扑哧”一笑。明摆着笃定屋里有人才这么说。

有心应一声,一想这个样子,不好应;万一他们真冒昧进来,自己穿衣都来不及。

情急之下,我拿捏着,似病重的人一样,声音从嗓中硬挤出来,沙哑,有气无力:“有人,但不方便见生人。喝水在东侧灶房。”

说完我侧耳挺外面动静。

“多谢。”

随着咯吱响,门被打开了。

听着沙沙的声音,有人似乎进了灶房。

我有些不放心,轻轻从桶里站起,灶膛的火有些熄了,起身居然起了鸡皮疙瘩。“阿嚏”我打了个喷嚏,不敢耽搁,抓起衣服,裹住身上。从水里一步迈出来,急忙擦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