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看他并无不轨之处,我也放下心来。
日日和平相处,倒不似初见的凶狠暴戾,偶尔,他的嘴角亦会有一抹淡淡的笑容,稍纵即逝。
没有他的允许,我也不曾踏出帐内半步。
只是偶尔毡帐帘子被掀起,我才能从那帘缝里看到几线刺目的日光,也只能想象外面秋风习习吹在脸上的惬意。
无人的时候,我便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上,摘下脖项的荷囊,细细抚摸着上面丝线的纹路。
荷囊是我在初到韦伯家的时候,灵儿教我刺绣的。灵儿刺绣活儿极好,绣出的鸳鸯荷间戏水远观只道是真的,见过的人皆称道不已。
初见我,我每日闷闷。灵儿便教我刺绣。
只她一句“绣个香囊装最亲的人的东西,贴身而带”我便记起了母亲给我的两样遗物。
于是,便跟着灵儿学起来。初起,针脚非大即小,勉强绣个小鸟灵儿看过直笑得弯腰抚肚,半天才指着说比地下爬的小鸡还丑。
待到能绣了,便和灵儿去市集挑了又挑,才挑到这粉色的丝绸。在灵儿的细细指导下,半个多月才绣起这如意状的荷囊,上面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玉兰花,并以湖蓝色镶边。
平素唯恐将母亲的遗物遗失,只密密藏好,这个荷囊,只放在枕边,倒不曾用过。
恍如昨日灵儿还在教我刺绣,教我做豆腐,一边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回响:“姐姐,你可要绣个鸳鸯给心上人?”
说完,哼起歌。
一绣一只船,船上撑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