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洛眼底越发漆黑,负手站在榻前,既未点头亦未摇头,凝视我良久,才微启唇:“那就有劳王妃了!”
出得内室,我便让纳彩珠的侍女前头带路,纳彩珠的侍女想必是见乌洛沒有出來,犹豫了一下,站在原地并不想走。
我冷笑一声,示意农吉上前。
农吉几步上前,劈手打在侍女的脸上,一边用柔然语怒道:“不长眼的奴才,若是耽误了给纳彩珠夫人看病,你担待地起吗?”
那侍女显然是被打蒙了,一手捂住隐约现起手指印的脸庞,一边躬身退出。
走在去纳彩珠的住处的路上,周围已是漆黑一片,远处闪着星星点点的烛火,更漏声声,夜凉如水,蓦地,心底竟亦随之升起一片苍凉。
方才换衣磨蹭,是我故意为之,这纳彩珠醉翁之意不在酒,遣侍女來报告头风病犯了,自是故伎重演,想必还是想着乌洛能赶过去。
我冷笑一声,这纳彩珠,许久沒有用这一计了,如今不得不用,想必亦是无计可施了。
只是,今非昔比,这次纳彩珠看错了我。
一行人來到纳彩珠的宫中,宫里烛火通明,侍女进出有序。
想必是早有人远远看见有人來了,宫里被病痛折磨的声越发大了起來。
我唇角一翘,來到门口。
早已在门口等候的几个柔然侍女这才借着灯笼看清來的竟是我,再瞧瞧领路來的垂头丧气的纳彩珠的侍女,一时愣住,竟忘了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