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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哲回过神,淡然一笑,眸子里浮起细细密密的深意:“王妃此话为何不去问纳彩珠,倒问起我來了!”

“赫哲夫人自然知道本宫的意思,这里只有你我,但说无妨!”我冷然瞥过她。

赫哲瞳孔骤缩,绞在一起的双手紧紧握着,终是松了开來,抬手理了理额前垂下的发丝,淡淡道:“不错,那刺客是我派去的!”

一语既出,旁边的侍女铁蓝与坦坦尔早已“唰”地抽出剑,剑尖直指向赫哲,怒目而视:“大胆,竟敢行刺王妃!”

赫哲立在那里,面对指向面门的寒光闪闪的长剑,竟是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由心底暗赞,如此波澜不惊的一个女子,梁文敬亦算沒有看错人。

赫哲静默一会,长叹一声,自我解嘲道:“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妃福厚命大,看來是想要取王妃的性命并不是如此容易!”

昔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实实在在的证实,想起胎死腹中的孩子,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只觉浑身似正被烈火灼烤,心底却又是阵阵彻骨的寒意,冰火两重之下,激地我差点从椅子上一跃而起以袖底的“云锋”短剑刺向她,我闭闭眼,竭力忍下这种冲动,冷冷道:“本宫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与大梁皇帝的孽缘,皆是因你而起,当初你喜欢他,愿意为他做一切;虽说如今在你眼里,他是负了你,但你为何将此帐算在本宫身上,且累及了本宫未出世的孩儿!”

赫哲眼眸瞥过我,望着指向她的长剑,缓缓抬手,食指在离她不足半尺的剑尖短暂停顿一下,随后蓦地握住铁蓝的长剑,一丝狠意自眸中闪过后,握住长剑的手缓缓从利刃上划过,直到剑尖的地方停住。

鲜红的血渐渐从其指缝里渗出,蜿蜒流过如雪的手指,滴答在地上。

而以长剑指向赫哲的铁蓝顿时怔住,但握住长剑的手却是丝毫未动。

赫哲眸子微眯,看着自己的血一滴一滴顺着皓腕流下,面上除了惨白,平淡无波,未有任何疼痛的迹象,似乎握住剑的手是别人的手,流的亦是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