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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乌洛在前方捷报频传,亦是宫里來人口信,抑或有时斛律单同会奉命來几次。

眼前的这封信满信无一个字道相思,无一字道前方战场之凶险,无一字道疲惫,只拣些平常之小事,窗外的合欢树开花几何,腰酸之时是否用药酒敷过,一个人闷的时候有沒有再抚琴……

一字一句读完,眼睛竟是酸涩难忍,眼前整齐的蝇头小楷渐渐有些模糊,抬袖轻拭眼角,红色的宫装滚金广袖上一片晶莹。

轻轻搁下信纸,缓缓走到窗前,窗外,暮色降临,合欢树浓密的绿荫里,透过檐前的水红绢灯,映出大片的合欢花,在天际的最后一丝光亮里两两相依。

自己已经很久不抚琴了,以前在宫内的时候,每逢乌洛不在宫中寂寞无聊的时候,总是以抚琴打发时光。

自小产之后,再也沒有抚过琴,盖琴的长方锦每日都会换,否则亦该落上一层薄薄的灰尘了。

正望着窗外兀自出神,便听到身后轻语:“王妃……”

我微叹口气:“本宫这就回信,你且让宫里人等一下!”

转身坐在烛火前,吩咐芬姚将烛火挑亮。

芬姚一边磨墨一边小心道:“王妃,这仗得打到什么时候,王爷几时能归來!”

原本执笔正要蘸墨的时候一怔,与乌洛分别近两个月,竟一直未曾想过他什么时候会归來。

怔了一会,蘸了墨低头边写边道:“这战场之事谁能看得清,高昌被降伏之际便是王爷归來之时!”

想好的话早已在心中徘徊多时,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写好。